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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长寿   乘着时代的翅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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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着时代的翅膀


  ----与内地企业家一席谈(下)

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严长寿


 卷起袖子做事

 

不管是在亚都、还是美国运通,或者人家称我为观光业教父,餐饮教父,对我有过多溢美的赞赏,其实我只是坚持和世界交朋友的初衷,就这么简单。除此,我在经营酒店时,也把它当成平台。譬如说,我们赞助很多国内外文化界的朋友,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和我成了好朋友。很多的弱势团体也和我们是好朋友。我鼓励残障朋友走出来,不要自卑,我们酒店免费招待,协助连结资源,让大家帮助需要帮助的人。可以说我们一直扮演了平台的工作,包括帕瓦罗蒂、多明戈、卡雷拉斯等,到台湾都是住我的酒店,完全免费招待。那个时候台湾我也有很多土豪,钱一下赚了很多,应酬喝酒,有时候行为举止不太合宜。我也慢慢摸索,我们到了欧洲那样优雅的环境,当地人不是看你的肤色,而是看你用什么态度与人接触。于是我开始邀请企业界,每个人出一点钱,捐献给一些机构,而亚都邀请他们品尝最地道的法国料理,由三个法国厨师做菜,我则分享国际礼仪、穿着,搭配酒会,然后是各种方式,让他们习惯国际场合。比如,今天有五道菜,我和他们分享餐前酒的艺术(不是拿来干杯的)、食物怎么搭配、菜跟酒怎么搭配,。我还请音乐界的朋友来为大家赏析音乐、歌剧、表演,结束后一起吃饭,然后把钱捐给一个慈善机构。把钱捐给一个人,这只办了一件事,可是我同时安排了三件事情:第一,对企业家有教育的效果,第二,照顾弱势团体,第三,让文化界的朋友也被注意到,同时也提升了台湾政商人士的文化水平。

当我慢慢步入60岁时,我觉得生命要转弯了,这中间有几个重要的原因。在李登辉的时代,199192时,他主张产业东移到台东花莲,因为西部的产业火红了,而东部一片荒芜,他看到的是荒芜。当时萧万长对我很欣赏,他说你帮我去看看。我带着一大帮人从南到北看了一圈,观察的结果是,我的结论是产业千万不能东移,东部是台湾的宝,是台湾最后一片净土,人口只有50万,这里的原住民的文化、大自然都非常重要,这里可是台湾最后的一片净土,萧万长听了我的建议以后,产业东移的计划便停了下来。过了几年,陈水扁上台了,打算盖一条环岛高速公路,要从央山脉打隧道。80多公里的公路,一半架桥、一半在山里面打洞。除了对台湾山脉的地质敏感地区将造成浩劫,同时也将破坏将近十七个重要的生态保护区,起初环保团体相当反对,眼看计画几乎要通过了,我看到的却是在当地文化没有被提升起来的时候,只会引来许多外来的不当开发,于是我忍不号召胡德夫,林怀民,侯孝贤,童子贤,龙应台,徐璐等知识分子一起去抗争。后来这件事情便因此而停下来了。

过程中,一直有人挑衅我们。有位立法委员说,只不过造一条公路,你们这样阻拦。而我的看法永远是从土地的永续性着眼,虽然我当时担任台湾观光协会的会长,我却是从苏花高速公路,到澎湖要设赌场, 一路反对到底,例如我反对澎湖做赌场,因为一个岛屿的承载是有限的人类必须要能够学习与大自然共存,但这些在当时持开发立场的人是听不进去的。就如同现在大陆的情形,其实开发和文化教育总存在某些的矛盾,但是大部分情况,开发永远假现代化之名,像推土机一样走在前面;文化教育永远追不上,跟在开发后面,但已破坏的就永远无法挽回。坦白说,北京的水立方值得呢?还是几百个胡同值得?这值得反思。很多事情都是事后才明白。为了一个奥运,我们让多少数百年甚至千年的文古迹失去原来的样

当时我的行动产生了一些正面影响,无可否认的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,它包括花莲主张开发的政治人物率领着成千的人,到总统府去抗议,到行政院抗议,最后还到亚都饭店来抗议。当时我私下告诉自己,退休后,我要到台湾偏僻的地方,蹲在那,我做给你看!过去六年,我做的就是这件事情;我在台东发觉原住民文化的特色与天赋,也从事偏乡教育改革相关的工作,于是在大家的帮助之下,我成立了公益平台基金会。

   我要求基金会扮演的角色是蹲下来、谦卑的观察与倾听、不把自己放到舞台上,而发觉在地原住民的天赋,搭建舞台把他们撑起来,能够让大家看到。其实这就是我始终想要做的工作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想的是,把台东、花莲点亮起来,但八八风灾后,我发现短暂的点亮无法解决永续经营的问题,因为部落与部落之间有不同的势力和矛盾,永远有受惠者,也永远有不满者。这个时候我意识到,除非普遍提升教育,否则无法永续。于是,我便把重心投入到教育。

我有了这个想法,并打算利用一个废弃的小学为教育基地,此时发现佛光山星云大师已经在台东创立了一个学校,按私立学校标准收费,招生很辛苦。我和大师分享改变偏乡弱势的教育理念,提议接手耕耘学校。他一听便说,完全认同并且无条件给你,甚至答应,为了要让经济相对弱势的原住民小朋友进来,干脆把学校所有的宗教色彩去除,你全权接管!

 

 

民主的支撑点

 

民主道路都很困难,亚洲没几个国家能够顺顺利利过度,例如东南亚国家,军人干政非常普遍。追求民主的过程,就像是要度过一条湍急的河流,一不小心就可能要翻船,而能够支撑台湾稳稳渡过这一段河流的力量,首先归功于大陆撤退来台的知识份子。当年政府撤退来台,蒋介石用飞机把傅斯年,胡适,毛子水,钱思亮,英千里等许多了不起的知识分子接来台湾。此外各位若有机会读殷海光的《思想与方法》这本书,会是福气。殷海光在书中说,作为知识份子,最重要的是要有无色的思想,什么叫颜色?政党有没有颜色?在台湾我们想到蓝色,就想到国民党,绿色就想到是民进党;族群有没有颜色?有颜色。宗教有没有颜色?有颜色。他告诉你,这些都是有颜色的。所以我们要认清:即使一起参加旅行团,大家变成朋友了,也都各有颜色。所以每一个人当碰到大是大非的时候,必须要有无色的思想,也就是不管你喜欢红的、蓝的、绿的,到这里只有是非,没有颜色。作为一个知识份子,要有这样的风骨,但这是非常难做到的。在台湾最艰困的时代,那一代的知识份子,拥有这样的风骨。傅斯年、殷海光甚至冒着坐牢的危险,殷海光差点被关进牢里,影响了台湾年轻一代的民主意识。我认为现在在大陆的许多知识分子,也开始拥有这些理想与使命。

第二个支撑台湾度过湍流的力量是经济,经济好了就比较不会造反,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。第三个力量是宗教。一印顺法师来到台湾,收了个女弟子,就影响了台湾几百万人,他就是证严上人。她用小学生都能够听懂的简单语言教化世人:我一日不做一日不食。也就是要靠自己、自食其力,不要依赖供养。此外,她要求她的弟子,服务弱势的态度要能“欢喜做、甘愿受”。也就是你要欢欢喜喜地做,即使承受他人对你的污蔑,都要甘心忍受。这是对人很大的一个挑战。所以,当灾难发生时,慈济永远都是走到第一线,甚至比政府的救济还要早到。另外,还有圣严法师,他用很简单的话告诉大家,人生命中,“想要的太多,需要的不多”。这样一句话把大家都点醒了。认真想想,一个人到底需要几件衣服?几辆车子?一天到晚买一大堆东西真的需要吗?生命中,从想要和需要,是有差距的。随着文明变化,地球的气候两极化,物资生活一定要走向简单,当物质生活走向简单时,社会才会走向文明。取而代之的是精神层面要往上走、无论是音乐,舞蹈,戏剧,美术,或文学加上运动,这些都影响了人的精神层面。这一切是需要长期透过教育去改变,艺术家也在这过程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。这些人都让大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台湾,走过湍急河流而没有翻船。

台湾目前真正面对的问题是,过了那条河才是民主的开始。当每个人都有公平的一票可以选举,是权利相对也是义务。而我们在中学时却没有教孩子思辨,甚至老师也没有足够的思辨能力,因为老师的老师也没有教过他。如此一来,是非分不清楚、判断不清楚。一个社会,当每一个人可以自由选举其实就不需要革命了。前一阵子台湾太阳花运动时,孩子们说我们在革命。革命可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啊,可不是随便讲的。台湾不需要革命,意见不同时,你不赞成就好了;你选出来的人做的事情不对,下次不选你便是,我甚至还可以号召大家罢免你。这些事情都是在民主体制下可以做到的,是有办法可以约束政治的。可惜是我们的选民不晓得自己有这个力量,这就是民主教育没有落实的问题。

教育应当不一样

    最近台湾经济危机非常明显,我常常形容这好像就是“机会云”。在大陆没有开放之前,时代的背景让机会的云朵那个时候没有飘到大陆、东南亚,而是飘到了台湾上空,所以台湾雨露均沾,枝繁叶茂;过去一段时间,台湾的物价提高了,经济成长了,于是机会的云飘到大陆或其它地方去了,让其它地方开始变好,此时,台湾必须要珍惜、善用拥有过去所累积的资源。就拿教育来说,现在台湾每个人都可以进大学了,但是反而没有够好的内容可以学习,这便是一个问题。每个人都可以选举了,但没有教他要思辨的能力。真正说起来,台湾面临的危机是,缺乏这一类的思维与危机意识,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一切都回归到教育。

台湾的教育和全世界的教育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,五年前,我写了《教育应该不一样》,我发现世界的教育已经不再是老师传授知识,学生吸收知识的时代。目前线上学习已铺天盖地而来,哈佛大学、斯坦福大学、MIT的课程,只要英文够好,每个人都可以直接上网学习。最近甚至大陆政策的主导者,都非常严肃的向北大交大提出警讯,目前不要忘了世界的学习已经没有国界只要英文好,连在印度的学生,都不需要远渡重洋就可以吸收到哈佛、斯坦福的课程,所以别以为自己了不起。

大陆有一个影集叫《盗火者》,共十集,内容是对教育的反省。反观台湾,似乎没有人反应这些教育问题,所以我又变成了大乌鸦,写了本书,开始批判。我形容执政者就像在电视节目里,站在气球下面回答问题的来宾,问题一格一格地跑过来,气球一直胀大,答对了下面就换人,直到气球胀爆,刚好站在下面的那个人就倒楣。当官的人常常是这样的态度,只要在任期间不要发生事情,做到安全下庄就好。后来我觉得批判没有用,其实我们这个社会和中国大陆一样,发现问题不难,每个人讲得头头是道;想出解决方法也不难;最难的是有人愿意卷着袖子干活。于是,我到了东蹲点,卷着袖子干活。我常常一周内台北台东来回不只一次。目的在哪?因为作为领导者的我,必须要走到第一线。

 

宜兰慈心华德福是一个很现代的教育。现在的年轻人,包括你们的孩子,都很聪明。电脑它一方面是天使,提供你无远弗届的知识,另一方面它是恶魔,无论是社群网站,色情网站、胡言乱讲、造谣、电脑游戏……,足以让年轻人不上课。最终,从教育的角度来看。说穿了,中国、台湾都一样,就是关乎学做人和做事。我们现在都只教孩子做事未来就业的能力,比如,教孩子将来要做科学家,企业家,政治家,可是没教他做人。真正的做人,认为要教他三件事:一个是自我约束的能力,也就是品格。第二,懂得思辨、判断是非的能力。台湾是个民主社会,若许多人随便乱投票,日后便不要怪罪政治人物,决定了什么我们不想要的结果。第三,生活的能力。现在年轻人大多不懂生活,除了玩电脑、考试,少有人认真了解生活。年轻人从小到12年级,最应该陶冶的是音乐、戏剧、美术,舞蹈,文学及运动,这几件事都要俱全。他将来未必成为舞蹈家、音乐家,但这是跟随他一辈子做人、修身养性的工具。在台湾,为了考试,这些全部被忽略了。在家不必做家事,到了学校就是读书,年轻人在这样环境长大是不对的。所以我很想改变,感觉是革命斗士,试图改变教育。当然我也关心未来的大陆,价值观,将决定未来大陆社会将发展的样貌。

我和圣严法师有点渊源。当时从农禅寺要搬到法鼓山时,他请我担任他的总顾问,我做了三年。老先生亲笔写聘任状。我说,师父,有两个条件。他问,什么条件?我说:“第一,我不做您的弟子。”他问,为什么?“我做了您弟子,见了您就得跪拜,那么,我还敢向您进谏吗?我若是顾问,您做错了,我就敢讲。”他说,有道理!接受、接受。第二个条件:“咱们俩要分工。”他一定心想,嘿,你还要跟我分工?我说:“您平常其实管的是两件事,一叫佛事、一叫俗事。对于佛事,我一点能力也没有,我只能协助处理俗事,也就是桌子,椅子,睡觉、管理、迁移这琐事。其实我认为硬体一点都不值钱,今天您在农禅寺,就算是个破庙,一个法会,外面站着几千人但是如果精神没有了,什么就都没有了。”他很接受我的看法。很荣幸伴陪着老和尚走过那岁月。记得有一次我问他有没有接班人?他说,没有接班人。我问,为什么不培养?他说,培养不出来。当我往生后,一切就随缘。当时我还听不懂。等读完了他几十本书,在搬进法鼓山之前我建议圣严法师把核心的出家众、在家众的弟子集合起来,共两百多位。我跟他们说,当着法师的面我说你们师父未来没有接班人。大家一听,觉得这家伙好大胆啊。我接着说请问你们哪个人有能力可以延续他所建立的德行?他在社会的影响力?所累积的社会资源,又有哪位有资格可以接得下?没有。我说:“我讲实话,你们必须明白,要让法鼓山走向永续,就是要能够延续你们的‘农禅家风’,不管老和尚讲的是心灵环保禅修,或是其他方面的理念,你们如果没有办法把这些家风延续下去,再大的庙宇也帮不了你们;反过来只要法鼓山的精神延续下去了,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渡法人。”老和尚对我非常友善,他圆寂后,我整理了一下资料,发现他过世前六个月已经病得很严重了,前后还给我写过三封信,有一次要我去看他,当时我还戴了口罩去探望他。这么一位大和尚,有时候也有寂寞的一面,我对他非常敬佩也无比的怀念。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,这些经验里有很多的缘分。今天在这里和大家分享,也是缘分。我就讲到这里,各位有什么问题,还是有什么我们可以一起聊一下。

问答与尾声

 

团友提问:做公益的过程中,您遇到最大的困惑或麻烦是什么?启迪其他人做这些事的时候,碰到最大的问题是什么?

答:开始几年我进行产业辅导,让在地的特色先亮起来。选几个点,点亮它,让它找到自信。后来我戛然而止,停止的原因有两个:一个是,产业辅导进行到一个程度,由于它是商业机制,有人成功了,便会有人眼红。当然它一定能够产生影响;比如,我影响了一个在偏僻的海岸线开着一个叫棉麻屋的龙惠妹,在我们的协助之下,她被更多的人看到了,于是从她的生活改善,进而影响整个部落的改变。但是政府往往对原住民采取的是补助,而补助有时候反而让人变得不够努力工作,美国原住民也有同样的问题。

如何让经济弱势的人得到尊严?我讲一个例子,台湾的政治大学是排名很好的学校,其中一位在杂志社当总编辑的校友跟我分享:三十年前,他与几位同学连续三年暑假去关怀同一个部落,三十年之间,他们与当时一百多位部落孩子保持连络。最后这些孩子长大后只有一位当了警员,有时候会回来关怀部落的发展,而其他的,有的在外打工,有的成了娼妓、有的在家酗酒。这说明了,短暂的帮助解决不了问题。

所以,让幼苗长大是很关键的事。我现在的均一实验高中,从小学、中学到高中,甚至学生毕业后到国外读书的路我都规划好了。孩子只要英文够好,我愿意募款、捐钱送他出国,他很可能是部落里唯一到国外的人。但是,在这之前,我一定要衡量他做人的品格是否达到我的标准,符合了才可以出国,一旦出国他只要专注在艺术、技术、学术中选出任何一样。若孩子有办法申请到奖学金,那更好。最重要的是,他必须是正向、主动积极的人。教育是一项长远而耗时的工程,我盼望老天再给我五年、十年,到时候我或许才能看到第一批均一高中毕业的孩子从国外求学回来。

此外,我们基金会做的是,伴护就职前最后一哩路。我协助台东当地的一些职业学校,比如,台东体中。体中毕业生只有3%最后会成为运动员,而97%的学生花了六年的时间陪3%的人跑步、跳高……,最后可能找不到一份适合他的工作。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思路,-不是做比赛的运动员。针对那97%的学生,我来想办法帮忙找一条路。把体育运动视为比赛,是一种目标;视为是让每个人健康的生活方式,这是另外一个目标。如此一想,台湾每个角落都需要运动员。台东流行铁人三项,骑脚踏车、游泳、跑马拉松,这些运动员便可以做陪跑员、领骑员,介绍客人上山下海,冲浪甚至了解原住民文化。突然之间,工作的选项变得海阔天空。我引介一流的教练去教体中的学生,目的不是要他们变成运动选手,而是在他们的家乡就有就业环境。台东没有工厂,是台湾最后一块净土,从事大自然运动的好地方。

 

以上都是我在十几年前看到的问题;我常说“时间是最好的老师”。在教育上做公益最重要的两个原则:一是陪伴他最后一哩路,若他具有足够条件的话,帮他翻转一下思路,比如,不当运动员而是更宽广地找到自己的未来;二是让幼苗长大。这一个部分急都急不得,我得从国中、高中开始培养,大概五、六年的时间才看得到成果。

我前段时间给我的员工写了一段话:我“到去年才把我的最后一笔房屋贷款还清。可是我却觉得我的生命无限的富有。把你们当做我终身的学生来看,只要看到我还依然不放弃地走在前面,你们便更有勇气面对眼前的挫折,把事情做得更好。教育对我是个门外汉,但是经过探索学习以及许多人的帮助,我已经找到了方向。今年总统府要颁给我勋章,我谢绝了,过去陆陆续续有国内外大学要给我荣誉博士学位,我谢绝了。包括其它社会不同组织要颁给我各种名衔奖励,我也都婉拒了。我正式宣布我不会再为任何的名位奖章做事。“人到无求品自高”,未必我有资格如此自我形容,但不再为任何表像成就、名位而工作,有取有舍才是我自己的目标。放下了一切,我的生命依然会无限美好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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